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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仙/双少帅】不老梦 03

“嘿嘿。”张骘生扔下那袍子贴上来,“果然我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。我之前刚随爹出了城,我想他如今是不会再让我出去了。正好爹也要请你们出城去玩玩,不如,就带上小弟啊。”


曹少璘心思转了转,见他那张脸庞带笑,又隐隐有些回到了小时候大雪天里那个圆咕隆咚的苹果样子,只道反正老爹要跟纪春泷那丧门星一道去,就算大少爷失踪了,也能推到纪春泷身上,让大帅对他更加厌恶,便觉得跟张骘生出去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面上还装作沉思的样子,逗张骘生来哄他。



过了几日果然张大帅请纪曹二位去平城周边山清水秀的地方游玩,张骘生也做样子在张大帅面前闹着要去,却被说不久就要出洋留学,合该将那洋文熟上一些才好。张骘生便气得摔了一方砚台,只说也好,这诗文也都不要作了,便携上洋文教材将院子的门关死了。


有幸看了全场的曹少璘垂着手,只心道这小子学得这样戏多,又不得不在张骘生院子的小偏门等着他出来。却见偏门一开,张骘生一身奶白色西装,油头梳得似模似样,只跟圆脸上的孩气冲突得很,不禁嘴角抖了抖。


“怎么了?”张骘生见他面色怪异,不解道。


“没怎么。”曹少璘抚了抚掌,后面便有一矮壮得吓人的汉子在地上摆开一只大皮箱。


张骘生奇道:“这是作什么?”


曹少璘心道这才子一会儿机灵一会儿呆,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装傻,也只得解释:“我可没法儿把张大帅的大公子明目张胆地从帅府带走,只能请大公子委屈一会儿。”说着,朝那箱子努了努嘴。


张骘生闻言却笑开了,当即拖了外套抱在怀里,三两下将自己塞进了那箱子。虽他身量还小,在皮箱里却也逼仄,传出来的声音便也闷闷的,“合上吧。”


那汉子听了,见曹少璘点头后才上去合上箱子。


曹少璘心头闪过稀奇古怪的念头,最后只是撇撇嘴,心道要不还是将这少爷卖了省事。



曹少璘待到了地方钻进自己的房间,便让那大汉将箱子搁下出去看着,才将张骘生放出来。张骘生却直接软在了他身上,翻着白眼道:“少璘哥好计策,我险些没有折在里面。”曹少璘心道汽车上又不是没有将你放出来透气,在这又装什么样。却少不得双手将他抱出来,幸好两人身量现下有些差别,不然就要一块软在地上了。


张骘生闹了半晌才重新拿了笑模样出来,两人拿出这一带孩子常穿的衣物备着,只待用了饭就翻窗逃走。果然用了饭又待了片刻,方才那大汉又闪进屋来,掏出两把纤小的撸子搁在桌上。曹少璘惯常是用枪的,只不想在张骘生面前显出来,便踟蹰了下。却见张骘生自口袋里一阵摸索,竟拿出一把金色的蛇牌撸子来。那大汉和曹少璘虽都站着没动,心里却都吓了一跳,这大少爷不是手上有功夫就是心上有胆色,也不怕走了火就跟把枪在箱子里裹了一路。


张骘生不知另外两个人的首尾,却把枪递给了曹少璘,自己只拿了桌上的。


“你这是?”


张骘生笑道:“我是帅府的大公子,纪叔叔和曹叔叔手下的人也都横该认识我。这是我父亲的信物,万一我们失散你撞到了纪叔叔的人,也能拿着叫他们别只把你当做捣乱的孩子。”


曹少璘一怔,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道这少爷想得也到周全。只是他们这一路虽上下瞒着双方老爹和纪春泷,曹少璘自己的人该知道的却一个也不少,不只是身旁这汉子一个。不论他们遇上了水怪水鬼还是兵丁武士,中枪倒下的都不可能是他们自己。这两把撸子只是哄着张骘生玩的。曹少璘可没有那种兴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拿自己的命冒险。半晌,只能慢慢道:“那他们把我当做哄骗了大少爷的贼人怎么办?”


张骘生又笑道:“那你就跟他们说,是救了我来报信的,我在哪哪个水沟里躺着呢。再逼得紧了,将他们杀了又如何。”


曹少璘这时心里又动了动,心道这兵不论是我爹还是纪春泷的,却都是你爹张大帅手下的子弟,一个“杀”字说得也忒爽快。却也不好多说,只挥手让汉子继续守着,两人将衣服换了。



是夜,两人沿河转了几转,各自寻了不起眼的位置猫着。入了夜果然又见一条人影,身上反扣着皮袄,矮着身子摸过来。曹少璘有心弄出点动静教他往自己这边来,便将手上小土块弹到远处一落单的蛤蟆边,蛤蟆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,那“水猴子”见势却果真转了方向,往这边来了,只在曹少璘不远处也猫下了。


张骘生便依之前说好的,水猴子离哪个远些,哪个去装半夜来河边戏水纳凉的孩子,也就悄悄地绕到了村舍的方向。离着远到看不到人影了,张骘生便站起身来,将袖子裤腿都挽起来,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,张嘴便唱了出来:“月亮地,明光光,开开大门洗衣裳。洗的白,搓的白,娶个媳妇好搓牌。一搓搓到晌午错,蒸了一锅糠窝窝。”


曹少璘同“水猴子”位置相似,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他听见第一句嘴角便抽了一下。因父亲曹瑛老家也距平城不远,曹少璘是说得来这边乡下的土话的,而张骘生嘴里除了几国的鸟语外,便只来得了官话。此时听他唱这乡间小调,却也不荒腔走板,软糯童音唱出来的“媳妇”、“搓牌”另有一番趣味,且正是这一带的发音。曹少璘听到后面便将嘴角放下了,只心道也不知这少爷知不知道什么是糠窝窝。


再一转眼,张骘生已走得近了,黑黢黢的人影看上去确只是一个贪玩的农家小孩。曹少璘眼见那“水猴子”掏出匕首来,便也掏出撸子准备上前,却见“水猴子”并没跳进河里,而是转了个弯又猫在了一块凸起的土堆旁。张骘生一直用余光瞄着那“水猴子”,只道他定是像前回那样摸到水里,却晃眼间看丢了人,一条浅浅的小河里也平静无波,心下顿时着了慌。不由脚下蹭了一下,口里却不敢停。这样一路走一路想着,却也安下心来,总之曹少璘在那“水猴子”身后,定会看着他不教自己受伤。


这样想着,便仍旧依计来到水边。正准备下来时,果然见一道白光,却也吓了一跳,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。再一看,那“水猴子”脑袋上已顶着一把金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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